论文标题：Post-SOX Downward Auditor Switches and Their Impacts on The Nonprofit Audit Market
原文来源：Feng N C , Elder R J .2017. "Post-SOX downward auditor switches and their impacts on the nonprofit audit market." Journal of Accounting & Public Policy, 36(5):379-398.
供稿：霍頔
封面图片来源：Pexels
编者按
2002年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下文统称为“SOX法案”)的实施，对上市公司的审计市场产生了重大影响。虽然SOX法案的条款并不直接适用于非营利组织，但由于SOX法案导致的能力限制和客户调整而可能减少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下文统称为“四大”)在非营利审计市场的存在。本文研究了在SOX法案出台之后，非营利组织“向下”变更审计师的程度。所谓审计师“向下”变更是指被审计单位的审计师从“四大”变更为非“四大”。本文研究结果表明，SOX法案实施后，审计师“向下”变更增多。与其他使用非四大审计师的非营利组织相比，那些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转换过来的非营利组织更倾向于进行“向下”变更并选择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专家，这与这些组织对审计质量更高的要求相一致。文章没有发现显著的证据表明这些组织的向下转换与后续捐赠的减少有关。但文章发现“向下”变更与内部控制的重大缺陷相关。
研究背景
许多非营利组织(NPOs)被各监管机构和监督机构要求接受审计。大约有一半的州要求收入在超过一定阈值的非营利组织接受审计，这个阈值因州而异。在美国管理和预算办公(OMB)的要求下，每年超过500000美元联邦支出的非营利组织必须接受审计。
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的倒闭和2002年萨班斯法案(SOX)的实施，特别是第404条的内部控制规定，对上市公司的审计市场产生了重大影响。Hogan和Martin(2009)报告称，随着这些事件的发生，上市公司的审计师变更有所增加，特别是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向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向下”变更。然而，Chang et al.(2010)为上市公司提供了证据，证明市场对这些“向下”变更的反应并不是负面的。然而，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影响是否会延伸到其他审计市场。
几乎没有证据表明SOX法案对其他审计市场的影响，包括非营利审计市场。然而，由于非营利性会计和审计的独特要求，目前还不清楚对上市公司的影响是否会扩展到其他审计市场，如非营利组织。
假设提出
(一)审计师“向下”变更程度
一些研究(Rama and Read，2006；Doogar et al.，2007；Landsman et al.，2009)发现“四大”放弃了风险较高的公众客户。一方面，审计事务所也可能因为服务非营利组织而带来的慈善或声誉而更愿意保留这些客户。另一方面，如果非营利组织有助于平衡审计事务所客户组合的总体风险并带来额外收入，审计事务所可能也不愿减少其他市场的客户。另外，上市公司客户增加的工作和费用可能导致四大提高其他客户的费用，这可能导致一些非营利组织变更“四大”审计师。
基于SOX法案在上市公司审计市场影响的证据，文章认为它可能对非营利组织审计市场产生溢出效应。本文研究了SOX是否导致了非营利组织审计师“向下”变更的增加。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设1:
H1：与SOX法案实施前相比，非营利组织在SOX法案实施后的时期更有可能从“四大”审计师“向下”变更为非“四大”审计师。
(二)客户特征影响审计师变更的倾向
SOX法案实施后的研究表明，风险更高的客户更有可能从四大审计公司向下转换到较小的审计公司(Rama and Read， 2006；Doogar et al.，2007，；Landsman et al.，2009)。Landsman等人(2009)发现后SOX法案后审计师变更与客户风险相关。Tate(2007)发现，非营利组织对审计师的选择与发现的会计问题的数量有关。因此，根据以往的研究，本文预计存在会计问题的非营利组织风险更大，“向下”变更的可能性更大。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设2:
H2：风险更大的非营利组织更倾向于“向下”变更。
(三)继任审计师的选择
如果在SOX法案实施后，审计师“向下”变更增多，非营利组织可能通过选择一个非“四大”专家来抑制“向下”变更的负面影响。变更前使用“四大”审计师表明，非营利组织对审计质量有更高的要求。变更后使用非“四大”专家，专家的声誉可以帮助非营利组织维护捐赠者的信心和捐赠水平。一般而言，专业化与审计质量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Gramling and Stone, 2001)。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设3:
H3：与其他拥有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非营利组织相比，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转换过来的非营利组织更有可能使用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专家。
(四)四大审计师“向下”变更的影响
Kitching (2009)认为，相较于企业，信息不对称问题在非营利组织更严重，因为非营利组织有两个主体——捐赠者和接受者的慈善服务。她进一步指出，选择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是该慈善机构的声誉和财务报告的可信度的信号。她发现，对大型慈善组织的捐款与使用“四大”审计师呈正相关，表明使用“四大”审计师至少对一些非营利组织有益。
大量文献论述了专家的财政措施对捐助者决定的影响(Tinkelman，1999；Parsons，2007)。Kitching(2009)调查了大型、知名的非营利组织样本，发现由“五大”审计的实体捐赠更高。因此，如果捐赠者发觉非营利组织“向下”变更审计师并将其视为一个负面信号，审计师“向下”变更可能会对捐赠产生负面影响。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设4a:
H4a：与没有变更审计师的非营利组织相比，非营利组织的审计师从“四大”“向下”变更与在变更后的一年内捐款减少有关。
随着控制环境的恶化，“四大”可能会放弃风险越来越大的客户。非营利组织也可能由于SOX法案后审计费用增加而更换“四大”。财务状况不佳的非营利组织投资于内部控制的资源可能较少。较小的审计事务所也缺乏技术资源来帮助非营利组织解决控制缺陷，提供的审计报告质量较低(DeAngelo，1981)。因此，本文提出了假设4b:
H4b：与没有变更审计师的非营利组织相比，非营利组织的审计师从“四大”“向下”变更与转换后的一年内增加的控制缺陷有关。
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本文的非营利组织审计师变更数据来自美国FAC(Federal Audit Clearinghouse)数据库，时间区间涵盖1998-2009年。本文将FAC数据库中的非营利组织数据按照SOI(Statistics of Income)数据库提供的财务和其他数据进行匹配，最终的样本包含576个“向下”变更审计师的数据，以及6095个的没有审计师变更的数据。
(二)变量定义
本文的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
表 1 变量定义表
(三)模型设计
1.审计师变更模型
为了检验H1和H2，本文设计了模型(1):
2.专家审计师选择模型
为了检验H3，本文设计了模型(2):
3.捐赠模型
为了检验H4a，本文设计了模型(3):
4.内部控制缺陷模型
为了检验H4b，本文设计了模型(4):
实证分析
(一)SOX法案和“向下变更”
在如表2所示，Panel B在Panel A的基础上加入了交互项。在Panel A中，SOX的系数在总样本和子样本中均显著，这一结果验证了H1，即在SOX法案实施后，非营利组织更可能“向下”变更审计师。在Panel A中，RISK的系数在总样本中显著，在子样本中均不显著；在Panel B中，RISK的系数均不显著。与预期不同，GC的系数在全样本和子样本中均显著为负，然而SOX与GC交乘项的系数在全样本和其他非营利组织中显著为正。总的来说，这些结果与H2是一致的，审计师向下“变更”更可能是高风险的非营利组织，但只提供了有限的证据。
表 2H1和H2的实证检验结果
(二)继任审计师的选择
如表3所示，全样本中DOWN的系数显著为正，这与H3的预测一致，“向下”变更审计师的非营利组织更可能选择专业审计师。但是，大学不倾向于选择非“四大”专业审计师。一种解释是，对审计质量有要求的大学可能需要“四大”。SOX和DOWN的交互项不显著，结果表明在SOX法案实施后“向下”变更审计师的非营利组织不太可能选择一个非“四大”专家。
表 3 H3的实证检验结果
(三)“向下”变更的后果
如表4所示，DOWN的系数尽管是负的但均不显著，没有证据表明“向下”变更审计师会引起捐赠者负面的反应。
表 4 H4a的实证检验结果
如表5所示，Panel A和Panel B的区别在于Panel B的因变量取值更广泛。在Panel A中，DOWN的系数均显著为正，结果表明“向下”变更审计师与非营利组织内部控制缺陷增加有关，专家与较少的内部控制缺陷相关。在Panel B中，全样本和大学子样本DOWN的系数均显著为正，“向下”变更审计师与非营利组织内部控制缺陷增加有关，但专家与更广泛的控制缺陷没有显著的联系。
表 5 H4b的实证检验结果
研究结论
本文研究发现，随着SOX法案的实施，非营利组织的审计师从“四大”向下变更为非“四大”可能性增加，大学比其他非营利组织更不可能“向下”变更，这表明SOX法案对非营利审计市场的影响因部门而异。“向下”变更与内部控制缺陷存在正相关。与其他拥有非四大审计师的非营利组织相比，那些从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转换过来的非营利组织更倾向于进行“向下”变更并选择非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专家，这表明向下转换者试图保持高水平的审计质量。
Abstract
This study examines the extent of downward auditor switches from Big 4 audit firms by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NPOs) after enactment of the Sarbanes-Oxley Act (SOX). Although SOX provisions do not directly apply to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capacity constraints and client realignments due to SOX may have reduced the Big 4 presence in the nonprofit audit market. We find that downward switches from a Big 4 firm increased in the post-SOX period.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are more likely than other NPOs to have downward switches from a Big 4 audit firm in the post- SOX period compared to the pre-SOX period. These results suggest that SOX had differential impacts on NPOs depending on the nature of the organization. Risky NPOs, as indicated by the existence of internal control deficiencies, were more likely to have downward auditor switches. NPOs are more likely to choose a non-Big 4 specialist following a downward switch compared to other NPOs with non-Big 4 auditors, consistent with higher demand for audit quality by these organizations. We do not find significant evidence that downward switches for these organizations are associated with decreases in subsequent donations. However, we find that downward switchers are associated with increases in material weaknesses in internal contr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