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标题：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Box Regimes on Investment and Employment Activity

中文标题：创新盒制度对投资和就业活动的影响

原文来源：Chen, Shannon, Lisa De Simone, Michelle Hanlon, &Rebecca Lester. 2023. “The Effect of Innovation Box Regimes on Investment and Employment Activity.” Accounting Review 98 (5): 187–214.

供稿：胡星

封面图片来源：Pexels

编者按：近年来采取创新盒制度的国家数量越来越多，研究其实施后经济后果的政策评价愈发重要，文章研究了多个实施创新盒国家的资本支出和就业变化，为评价创新盒制度提供一定借鉴意义。在欧洲跨国公司的熵平衡样本上使用堆叠队列DID设计，证实了税收在企业决策中发挥的作用，不仅检验了税收激励对资本支出的影响，还研究了税收激励是否会伴随相应的就业变化。

一、研究背景

（一）制度背景

所谓的“创新盒”是一种税收政策，指对某些与创新有关的收入适用较低的税率。创新盒制度通常被称为后端或基于产出的激励措施，这意味着税收优惠在创新过程的后期阶段产生。这些激励措施降低了知识产权所得的税率，通常对符合条件的知识产权所得减免50 %至80%。相比之下，也有前端或基于投入的激励措施，如美国研发税收抵免，在研发创新的早期阶段提供税收优惠(Merrill et al . 2012;普华永道2016)，在21个实施创新盒的国家中，文章主要基于数据的可获取性研究了以下七个司法管辖区的企业对创新盒的反应：比利时、法国、意大利、荷兰、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国。

创新盒制度的结构和细节因国而异。例如，符合创新盒制度条件的合格收入的适用税率在0%到22%之间，而相对于这些国家的非创新盒法定税率(19 %至35.33%)，创新盒提供了创新相关收入从30%到100%收益范围的税率减免。有资格享受这一税收优惠的知识产权相关收入因司法管辖区而异。“发展必须发生在国内，由此产生的与创新有关的收入才有资格获得创新盒奖励”的要求也因国家和时间而异。一般来说，荷兰、葡萄牙和西班牙比其他国家有更严格的联系要求。此外，创新盒制度在与已有或已获得的知识产权相关的收入是否符合这些激励条件方面也存在差异。在文章中，把这些制度都简称为创新盒。

（二）文献背景

研究创新盒制度的文献主要集中于对专利申请数据衡量的创新的影响，总体而言，该领域已有的研究表明，随着税率降低以及对创新盒实施的响应，企业的专利申请和专利活动增加了。但一个自然的问题是，这种增加是由于新的创新活动，还是企业转让或收购已有的知识产权资产以享受创新盒税收优惠。Bradley等人(2015)发现创新盒制度未能成功阻止企业将专利所有权归属于专利申请中列出的发明人以外的国家，这表明企业可能会改变知识产权的所有权以获得创新盒收益。Gaessler、Hall和Harhoff(2021)也有一致的发现，在实施创新盒制度后，专利的国际转移增加了，这意味着专利企业通过跨境转移来获取创新盒收益。Bosenberg和Egger(2017)以及Bradley等人(2021)则关注了专利收购，发现创新盒制度分别与专利收购和并购活动的增加有关。Bradley等人(2021)表明，并购活动主要发生在没有强加联系条件的国家，并得出国家的特征是创新盒制度刺激创新活动程度的重要决定因素的结论。

现有文献还考察了创新盒国家中增加的专利活动是否高质量。文献的集体证据表明，专利数量和专利申请与一个国家的税率呈负相关，然而，一些公司利用创新盒通过转让或收购现有专利而受益，并且增加的专利活动的整体质量参差不齐。近期一些文献将创新盒制度的研究扩展到审查专利活动以外的结果，例如，对跨境支付和报告收入所在地(收入转移)的研究。Koethenbuerger等人(2019)确定了六个创新盒国家中在这些制度颁布之前已经存在专利的公司。他们发现，在该制度实施后，这六个国家的公司的税前利润比国内企业集团的子公司高5%，这与利用创新盒制度的收入转移行为的变化是一致的。在另一项研究中，Bornemann等人(2022)发现，在创新盒制度到位后，比利时的专利城公司报告的未合并有效税率(ETRs)较低。他们发现基于公司地理分布的差异效应，其中最大的衰退发生在跨国公司而不是国内公司。

与上述论文相反，文章研究了多个创新盒国家的资本支出和就业的变化，增加了Bradley等人(2021年)的并购活动证据和Bornemann等人(2022年)在比利时的就业相关影响证据。因此，文中的结果进一步加深了对创新盒制度的实际影响的认识。

二、研究贡献

文章的研究结果有以下几点贡献。第一，文章为研究创新盒制度的影响的文献做出了贡献，以往文献主要集中在这些制度对专利活动的影响上，普遍发现创新盒激励到位后，专利数量和专利申请量增加，而文章对投资和就业活动的研究结果表明，专利活动的增加确实与“实际”经济存在的增加有关，并且存在不同国家之间的异质性效应，此外，进一步证明了激励措施也与更高薪酬的劳动力相关。第二，文章对研究税收在企业选址决策中的作用的文献做出了贡献。文章的研究表明，为应对有针对性的税收优惠，企业确实增加了资本投资，但几乎没有增加的报酬或工作岗位，并且发现在某种程度上，创新盒国家企业的员工构成发生了变化。第三，文章为正在进行的关于创新盒制度的经济后果的政策辩论做出了贡献。在欧洲，这些制度的受欢迎程度可能会继续增加，因为经合组织(OECD)已经批准使用这些制度，这些制度是政府可以用来争夺企业投资、高技能就业和收入的少数政策工具之一。文章结果表明，各国之间的税率竞争可能会持续存在，特别是在与知识产权收入相关税收的情况下。

三、假设提出

文章的两个假设考察了创新盒制度是否与司法管辖范围内增加的资本投资和就业活动有关。已有的文献表明，投资活动与税率负相关，因此文章预测通过创新盒激励措施，在一国税率降低后，投资会增加。此外，尽管激励主要集中在创新活动上，但文章也预测，由于企业的托管决策，资本投资将会增加。根据先前的文献，文章假设资本和劳动力是互补的，并预测就业的增加。因此，文章提出的两个假设如下:

H1:在实施创新盒制度后，在公司-国家-年度层面，相对于非创新盒公司，创新盒公司的投资将增加。

H2:在实施创新盒制度后，在公司-国家-年度层面，相对于非创新盒公司，创新盒公司的就业将增加。

尽管先前关于税率的文献预测应该观察到这些影响，但可能至少有两个原因导致没有观察到。首先，优惠创新盒的税率可能不够低，不足以改变企业的行为；样本公司所在的其他国家可能税率较低，从而刺激了这些司法管辖区的投资和就业支出。其次，尽管先前的文献表明，专利活动随着创新盒制度的增加而增加，但它也表明，一些增加与企业跨境转移专利有关。因此，在创新盒制度之后是否会出现资本支出或就业支出，将取决于企业参与增量创新活动的程度，而增量创新活动需要更多的有形资产和随之而来的就业。

四、研究设计

（一）模型设计

文章在公司-国家-年度的层面上检验了提出的两个假设。在样本期内(1999年至2017年)任何时间点实施创新盒制度的样本被指定为处理组，而在样本期内未实施创新盒制度的样本为控制组。文章对t-1年控制组样本使用熵平衡法，以减轻对处理组和控制组之间潜在差异的担忧，这些差异驱动了文章研究的实际效果。此外，文章采用了Gormley和Matsa(2011)和Baker、Larcker和Wang(2022)的堆叠设计，以解决对使用交错DID方法存在的问题。具体而言，文章为七个创新盒制度国家中的每一个构建了一个队列。每个队列由处理组样本和(熵平衡的)控制组样本组成，在t-3至t+3窗口中围绕第t年一个国家的创新盒制度的实施，然后，文章将这些队列按事件时间堆叠起来，以测试创新盒制度对投资和就业的影响。所有数据均来自Bureau van Dijk’s historical Orbis数据库，并对第1和99个百分位数的连续变量进行了缩尾处理。

针对假设H1的模型如下：

下标i、c和t分别表示公司、国家和年份，因变量Investment_i,c,t旨在衡量年度资本支出的金额，为了构建这一度量指标，文章估计分子中的资本支出水平为当年和上年固定资产的差异，即从第t-1年到第t年固定资产在资产负债表金额的变化，反映固定资产的净增加额，分母为年初固定资产总额。为了缓解异常值问题，文章要求Investment_i,c,t的范围在[-1,5]内。

文章遵循先前的文献，控制公司规模Log(TotalAssets)_i,c,t-1、资产收益率ROA_i,c,t-1、营业收入增长率SalesGrowth_{i,c,t-2 to t}和财务杠杆Leverage_i,c,t-1，为了控制国家层面的差异，文章纳入了Log(GDP)_c,t。文章还包括从毕马威公司税率表中获得的该国法定税率STR_c,t，国家一级的法定税率并不反映较低的创新盒税率，而是适用于与创新无关的收入。最后，文章纳入了b指数，这是一个衡量各国具体非创新盒研发激励措施的指标。该指数是对1美元研发支出收支平衡所需的税前收入的年度衡量指标(Warda 2001)，其计算基于OECD收集的研发税收激励信息以及其他公开信息。它特别排除了任何创新盒激励，因此只捕获了可能影响文章研究结果的非创新盒研发激励。根据之前的文献，R&DIncentives_c,t用1减去b指数来衡量，这样它在研发支出税收激励中增加。文章预计投资与研发支出税收优惠呈正相关。

剩下的变量检验了文章的研究问题。post_c,t是一个指标变量，对于可获得创新盒收益的公司-国家-年度处理组样本和它们的熵平衡控制组样本等于1，否则等于0。IB_c(创新盒)是一个指标变量，在实施创新盒的国家等于1，否则等于0。Post_c,t和IB_c的主要效果包含在固定效应模型中。文章关注的变量是Post_c,t和IB_c 之间的交互作用（β₈）。因此，研究设计比较了创新盒制度实施后创新盒国家的观测值投资变化与非创新盒国家的熵平衡观测值在同一时期的投资变化(即对处理组和控制组进行中断时间序列检验)。与企业通过增加资本支出来应对创新盒制度相一致，文章预计β₈>0。

模型中包括国家队列和年度队列固定效应以及跨国实体(MNE)组的聚类标准误，国家队列固定效应独特地捕获了每个队列中的每个国家，比如当使用德国样本作为比利时处理组的对照时，德国的固定效应与使用德国样本作为荷兰处理组的对照时的固定效应不同。使用队列法进一步控制了每个队列中不同国家之间的差异，这些差异没有被模型(1)中包含的三个国家层面的措施所捕获，从而更好地隔离了创新盒制度在每个特定七年窗口内的影响。同样，年份队列固定效应独特地捕获了每个队列中的每一年，并进一步减轻了不同熵平衡样本的时间序列趋势造成的影响，纳入这些年份固定效应也进一步减轻了对其他宏观经济变化的担忧，如欧盟的扩张和为应对金融危机而通过的刺激计划，推动了观察到的效应，因此，研究设计不仅解决了对交错DID方法的担忧，而且还有助于识别：与围绕每个事件的相当短的7年窗口内的熵平衡控制相比，任何观察到的影响也必须用创新盒国家中拥有专利的公司的每个堆叠队列中的七个并发事件来解释。

文章第二个假设预测，在该国实施创新盒制度后，当地的就业会增加。文章针对假设H2的模型如下：

在模型2中，文章继续采用熵平衡和堆叠队列设计。因为就业可以用雇员数量或薪酬来衡量，因变量由以下两者之一度量:  Compensation/Assets_i,c,t  和 Log(Employees)_i,c,t，Compensation/Assets_i,c,t 等于雇员的总成本，包括工资和福利，由总资产的期初余额按比例计算，从而提供了相对于公司规模的薪酬衡量标准。这个度量类似于文章中Investment_i,c,t的度量(即，变动额在分子上，期初余额在分母上)。在文章的设定中，按总资产的比例补偿可能存在潜在的问题，因为文章的第一个假设预测了在实施创新盒制度后，相对于非创新盒公司，创新盒公司的投资会增加。因此，文章还检查了Log(Employees_)i,c,t，即在公司-国家-年度层面上测量的员工数量(EMPL)的对数，以及Log(Compensation)_i,c,t，这两者都不应受到投资或总资产变化的影响。文章还使用这些变量来检验H2，因为在检验就业结果时，文献中常用的方法是评估对薪酬和员工数量的影响，与对H1的检验一致，文章关注的变量是Post_c,t和IB_c之间的交互作用（β₈），文章预计β₈>0。

文章分别使用Log(TotalAssets)_i,c,t-1和ROA_i,c,t-1来控制公司规模和业绩。文章包括两种有形措施以解释资本密集型观测值中对员工的潜在不同需求:CurrentAsset_i,c,t-1包括存货和按总资产比例调整的流动资产，CapitalIntensity_i,c,t-1是按总资产比例调整的的固定资产。文章控制了国家层面的经济生产率(Log(GDP)_c,t)和税收激励(STR_c,t 和R&DIncentives_c,t)。文章预计Employment_i,c,t与Log(TotalAssets)_i,c,t-1、ROA_i,c，t-1、 current tassets_i,c,t-1、capitalintensity_i,c,t-1、R&DIcentives_c,t、Log(GDP)c,t呈正相关，预计与STRc,t负相关。文章再次纳入了国家队列和年度队列固定效应以及跨国公司组的聚类标准误。

（二）样本选择

文中的样本从1999年至2017年Bureau van Dijk’s historical Orbis数据库中欧洲跨国公司的欧洲子公司开始。文章之所以关注欧洲，是因为该地区既包括创新盒国家，也包括非创新盒国家，而且样本中创新盒国家的实施日期在整个时期是交错的，从而可以更准确地识别相应的效果。并且，在选取的样本期间，欧洲被要求公开报告独立实体的财务状况，从而能够观察跨国公司的独立附属公司和子公司。

表1，面板A详细说明了样本选择要求。文章使用一个恒定的样本来检验这两个假设，以便在不同的结果之间进行比较。为了提高不同国家间处理组和观察组结果的可比性，文章遵循Bernard、Burgstahler和Kaya(2018)的做法，并规定了最小关联公司规模。最小关联公司规模是基于样本中GDP最大的五个国家(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最高财务报告披露门槛要求，文章使用1999年至2017年的数据来确定在7年窗口期间实施创新盒制度的国家的年度观测值，以及没有实施创新盒制度的国家的所有年度观测值，以2,674,644个年度观测值为起始样本。文章保留了911,680个年度观测值，其中不缺少必要的财务数据，以便构建因变量和自变量。文章将这些年度观测值汇总为546,677个公司-国家-年度层面的观测值，因为许多国家允许在相关实体之间合并税务报告，包括获得创新盒优惠的资格。文章剔除了金融或公用事业行业的样本，并删除了汇总后缺乏关键变量的样本。

在这个样本中，文章基于固定资产和就业的一阶矩和二阶矩(控制前期实际活动水平)以及模型(1)和(2)中使用的所有控制组样本，将处理组与t-1年的控制组进行熵平衡。最终保留了1995059个样本，其中51720个来自处理组，143,339个来自控制组。文章将处理组样本限制为拥有专利的公司(及其熵平衡控制组），文章不要求对照公司也拥有专利，因为这将大大限制样本。

表1面板B显示了在完整样本(第4列)和仅保留拥有专利的处理组(及其熵平衡对照)的样本(第5列)中按国家分列的观测值。大约3.5%的处理样本拥有专利，这与经合组织在欧洲国家的类似子样本中报告的4.93%相似，也与Bornemann等人(2022)的公司样本中的3.3%相似。该面板还指出哪些国家有创新盒制度(第1列)，哪些创新盒制度有“限制性”制度(第2列)。文章首先确定了三个国家：荷兰、葡萄牙和西班牙，要求在该国有实体存在的基础上具有限制性制度，文章根据狭义定义的合格收入(有两个或更少的合格收入)进一步确定限制性制度,，后一项限制导致将比利时确定为第四个“限制性”制度。最后，文章还识别了第3列中的在创新盒制度下对创新收入的税率进行了较大调整的国家(比利时和荷兰)。文章在随后的测试中使用了这些创新盒制度不同的国家。

表1 样本分布

表2比较了第t年处理组和控制组的公司-国家-年份协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数据。在A组中，观察到大多数协变量的均值和方差存在显著差异，验证了通过熵平衡来解决处理和控制观察值之间差异的必要性。为了验证创新盒国家的专利所有企业从该制度中受益，文章在表2面板b中对比了拥有专利所有权的处理组和控制组的税率，该税率由税费除以税前利润计算得出。文中以两种不同的方式进行了缩尾处理:(1)在[0,1]处进行了缩尾，(2)在第1和第99百分位进行了缩尾。这一分析表明，在创新盒管辖范围内，专利拥有者的税率降低了3.1%至4.1%，这与Bornemann等人(2022)在研究比利时公司围绕创新盒实施的税率时所记录的效果相似。通过比较，熵平衡控制组的下降幅度较小，为0.9%至2.1%。后者的减少与税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普遍下降相一致，而拥有专利的处理组的更大减少与获得创新盒受益的观测值相一致。

表2 匹配前后样本差异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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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描述性统计

表3提供了描述性统计。观察单位为公司-国家-年，财务报表信息以千欧元为单位。平均而言，在文章的样本中，平均固定资产为3090万欧元，平均职工薪酬为2150万欧元。这些年度报告平均资本支出（Investment_i,c,t）为9%，平均职工薪酬占总资产比为26%。文章还提供了用于估计每个模型的变量的汇总统计。例如，平均资产收益率为5%，平均法定税率(STR_c,t)约为28%，与OECD在此期间的平均水平大致一致。

表3 描述性统计

五、实证分析

（一）假设H1的检验：创新盒对投资的影响

表4为H1的检验结果。表中分别列示了全部样本、拥有专利的处理组样本及因各个国家创新盒制度限制条件的不同而划分的样本的回归结果。在第1列中，文章在没有检验交互项(Post_c,t*IB_c)的情况下对投资模型进行了估计，发现固定资产投资与公司盈利能力、销售收入增长率和杠杆率呈正相关，但与规模和税率呈负相关。结果中未观察到研发税收激励的显著影响，也许是因为研发激励在一段时间内相对一致，一些影响被纳入了国家队列固定效应。

文章在第2至7列中检验H1。如前所述，因变量Investment_i,c,t近似于年度资本支出。在第2列中，对于整个样本，Post_c,t和IB_c之间的交互作用系数为正且显著，这表明在创新盒制度实施后，相对于控制组，创新盒国家的平均投资显著增加。系数为0.026意味着投资平均增加了2.6%，或平均资本支出从330万欧元增加到440万欧元。这种变化相当于全样本标准差的4.8%。观测到对样本的平均影响（甚至包括那些可能不拥有专利的公司）与Bradley等人（2021）的研究结果一致。即，由于拥有专利以外的符合条件的知识产权类型（如商标），对有资格申请创新盒激励的公司可能会产生一些影响。

第3列重点分析了可能受益于创新盒激励的处理组的观察结果。样本仅限于基于PATSTAT匹配的拥有专利所有权的处理组(及其熵平衡控制组)。结果显示Post_c,t和IB_c之间交互作用系数为0.053，显著为正，这再次表明，相对于控制组，创新盒制度实施后，创新盒国家的平均投资显著增加。在企业平均固定资产为1.185亿欧元的情况下，相对增加630万欧元。从经济意义上讲，估计系数相当于前期专利样本中Investment标准差的14.3% （未列表），相当于全样本中Investment标准差的13.9%。

然后，文章根据创新盒制度实施的差异对专利样本进行分析。这些检验依据了先前的文献，文献表明这些政权特征在政策结果中起着关键作用(Ohrn 2016;Davies等人2021;Bradley等人2021)。文章首先考察创新盒制度的限制性差异，这些制度是根据“不允许现有或获得的知识产权”、“严格定义合格知识产权的类型”、“要求在该国发展知识产权”等规则确定的。文章分别对具有相对限制性创新盒制度的国家的处理组(及其熵平衡控制组；第4列：比利时、荷兰、葡萄牙和西班牙)，以及限制较少的创新盒国家(及其熵平衡控制组；第5列:法国、意大利和英国)。文章预计，在那些将创新盒限制更严格国家，在颁布后投资将有更大的增长。

在第4列和第5列中，结果显示Post_c,t和IB_c之间的相互作用系数显著为正，这表明更多和更少限制的制度都增加了投资。从经济角度看，估计系数表明，在实施相对于控制措施更严格的制度后，根据处理组结果，投资增加了7.2%，在实施限制较少的制度后，投资增加了4.7%。尽管这些点估计与文章预计的一致，即在更严格的制度下产生更大的影响，但在更严格的样本中，相互作用项的系数与限制较少的样本中没有统计学差异(p值为0.6693)。

表4 创新盒对投资的影响实证结果

最后，文章根据创新盒制度提供的税率降低幅度的差异对专利样本进行了分析。文章分别估计样本中税率降低幅度相对较大的国家和税率降低幅度相对较小的国家的回归。在6和7列中展示了回归结果。第6列报告了在提供最大创新盒税率效益的国家(比利时和荷兰)以及它们的熵平衡控制组中估计方程的结果。第7列报告了法国、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国(这些国家提供相对较低的创新盒税率福利)的专利处理组结果及其熵平衡控制组结果。文章预计，在创新盒制度颁布后，相对较大的税率降低会导致创新盒国家的投资增加。

在第6列和第7列中，结果显示到Post_i,c,t和IB_c之间交互作用系数显著为正。第6列的估计系数表明投资增加了14.7%，而第7列的低利率变化样本增加了4.8%，这表明相对于对照组，在提供最大创新盒效益的国家中有更多的投资。附加检验证实，在税率变化更大的样本中，交互项的系数与在税率变化较低的样本中有统计学差异(p值为0.0277)。综上所述，研究结果表明，在创新盒制度建立后，固定资产投资增加，在那些提供最大税收优惠的创新盒利益的地区，影响最大。

（一）假设H2的检验：创新盒对就业的影响

文章对H2模型就业的检验是Post_c,t和IB_c以及其他就业决定因素之间相互作用。文章在表5中报告了检验结果。面板A以Compensation/Assets_i,c,t（职工薪酬/总资产）作为因变量报告结果。文章首先在没有Post_c，t*IB_c交互项的情况下估计方程(2)，发现结果与之前的文献一致:就业与盈利能力、流动资产、资本密集度和GDP呈正相关。文中在第2列和第7列中检验H2。在第2列中，交互项的系数不显著，表明创新盒国家在颁布后的平均职工薪酬没有变化。第3列重点分析了最有可能符合创新盒效益的专利拥有处理组结果及其熵平衡控制组，第4和5列根据创新盒制度限制程度的差异进一步划分了这个样本。在这三列中，交互项的系数也不显著，同样表明创新盒国家在颁布后的平均职工薪酬没有变化。

在第6列和第7列中，根据创新盒制度中税率降低的幅度对拥有专利的样本进行了划分。结果显示第6列中交互项的负系数使用单边检验是不显著的(因为结果不在预测方向上)。因此，有边际证据表明，在实施税率变动幅度较大的创新盒制度后，相对于对照组所显示的增加，拥有专利的处理组显示出职工薪酬的小幅下降(1.9%)。在经济意义上，估计的减少相当于Compensation/Assets_i,c,t的前期标准差的5.1%。在第7列中，交互项的系数不显著，表明在税率变化较小的样本中几乎没有就业效应的证据。变化较大的样本与变化较小的样本的交互项系数具有统计学差异(p值为0.0149)。

文章进行了额外的分析，将因变量取对数后结果依然不显著，因此得出结论，实施创新盒后，职工薪酬几乎没有变化。

表5 创新盒对就业的影响实证结果

表5面板B报告了研究创新盒制度与员工总数之间关系的结果。第1列显示，就业与公司税率呈负相关，这意味着高税收管辖区(不包括创新盒税率)的公司拥有更少的员工。第2列和3列分别报告了完整样本和拥有专利样本的结果，第4列和5列以及6列和7列分别报告了拥有专利样本对制度限制程度和创新盒税率程度进行划分后的结果。

在整个样本中，结果显示交互项Post_c，t*IB_c(第2列)的系数为负，使用单侧检验不显著。然而，对于拥有专利的子样本或任何分区，这种影响并不持续存在。因此，这些结果表明，相对于控制组，实施创新盒后，创新盒国家的就业变化不大，这意味着创新盒国家的投资支出并不伴随着员工或总薪酬的增加。

表6中考察了一个额外的就业措施。Bornemann等人(2022)发现，在比利时创新盒制度颁布后，使用教育程度数据衡量了高技能就业的增加。虽然文章的数据不允许衡量员工的教育、培训或技能，但检验了在创新盒制度落实后支付给公司员工的平均薪酬。隐含的假设是，在某种程度上，普通员工的技能越高，每位员工的薪酬就应该增加。表6显示了与之前相同的列，使用平均职工薪酬作为因变量。结果显示，在整个样本(第2列)中，交互项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该系数意味着，相对于控制组，实施创新盒后员工的平均薪酬增加。在第4列和第6列中，限制性更强和税率降低幅度更大的子样本中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这些分区中的系数分别与限制性更弱(p值为0.0828)和低变化(p值为0.0039)样本中的系数在统计上不同。第4列中的系数意味着每名留用员工的薪酬增加了2683欧元。综上所述，虽然文章未观察到在引入创新盒制度后，处理组的薪酬费用或员工数量相对于控制组有显著增加，但似乎处理组更倾向于维持更高薪酬的员工队伍。

表6 创新盒对职工薪酬的影响实证结果

六、进一步分析

在未制表分析中，文章进行了几个额外的测试来验证样本并确保结果的稳健性。

（一 ）国内独立企业分析

在进一步的分析中，文章对国内独立公司的样本进行了相同的测试，这意味着这些公司既不是跨国集团的一部分，也不拥有外国实体。分析的目的是评估这些公司在多大程度上表现出与主要样本中拥有专利的大型跨国公司相同的效应，这些公司可以对跨境投资和员工搬迁的激励做出反应。如果较低的税率吸引更多的投资，而不仅仅是重新安置投资或改变新的投资地点决定，预计国内独立公司将作出反应。

在未列表的分析中，发现国内独立公司表现出类似的投资效应，但略小且较弱。尽管证据较弱，但有一些证据表明，拥有专利的国内独立企业在实施创新盒制度后增加了投资。在就业方面，发现在最严格制度的分区中，薪酬和就业都有小幅增长，导致每位员工的薪酬没有总体变化。

（二）与英国税务机关数据的比较

表2面板B中提供的ETR分析通过将描述性统计数据与Bornemann等人(2022)的统计数据进行比较，有助于验证公司样本。在其他测试中，通过将描述性统计数据与基于公开可用的英国税务数据的已知创新盒索赔人的统计数据进行比较，进一步验证文章的样本。

2016年，英国开始发布报告，提供声称获得创新盒利益的公司数量。报告还提供了有关索赔人的描述性统计数据，包括按公司规模、行业和英国地区划分的索赔人数量(HMRC 2020)。将文章样本中英国观察到的描述性统计数据与英国政府的观察结果进行比较，证实了文章的样本准确地捕获了那些声称创新盒受益的公司。

（一）控制国家

德国和瑞典为控制样本提供了最大的观察值。为了确保结果不受来自这些国家的观察结果的过度代表的影响，在第一次排除瑞典和第二次排除德国之后重新估计了结果。发现结果大体上是一致的：投资仍然是积极的，而且很大程度上是显著的。因此，任何来自这两个国家的控制观察的过度代表都不会驱动记录的影响。

（二）替代聚类标准误和固定效应

在整篇文章中，对跨国集团的标准误差进行了聚类。因此，在额外的测试中，选择按行业对标准误差进行聚类。研究设计还采用了按国家队列和按年份队列的固定效应结构。然而，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是，结果也会受到不同行业特征的影响。虽然确认处理和控制的分布在不同的行业是相似的，依然进行了重新估计，额外包括两位数或四位数的行业固定效应，结果发现文章关注的变量的系数估计的符号和显著性都没有受到影响

七、研究结论

文章研究了创新盒制度是否与一个国家实际活动的增加有关，从而增加了主要关注司法管辖区专利活动的文献。研究发现创新盒制度实施后投资相对于非创新盒司法管辖区增加了。对于提供更大税收激励的创新盒制度，这些结果更为明显。在创新盒制度实施后，与控制观察相比，创新盒制度下的总薪酬费用和员工人数变化不大。表明创新盒制度似乎刺激了固定资产投资的增加，而没有带来薪酬或就业岗位的增加。但相对于控制组，创新盒实施后平均薪酬增加了，这表明创新盒实施后对高技能劳动力的关注增加了。

Abstract: We study whether innovation box tax incentives, which reduce tax rates on innovation-related income,are associated with increased fixed asset investment and employment. Using a stacked cohort difference-indifferences design on an entropy-balanced sample of European multinationals, we find innovation box regimes are associated with higher levels of capital expenditures, relative to noninnovation box jurisdictions. We do not find discernible effects on total employment or total compensation. However, the data suggest that companies in innovation box countries have a more highly compensated workforce following innovation box implementation,particularly among patent-owning observations in countries with more restrictive innovation box regimes and greater tax benefits. Our study contributes to the literature on, and policy evaluation of, innovation box regimes by examining the extent to which these incentives result in tangible investment and employment and by identifying how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of innovation box regimes impact these outcomes.

原文链接：https://doi.org/10.2308/TAR-2019-0338